來源：中國知識產權報

“你能聽到的歷史137年，你能看到的歷史175 年，你能品味的歷史441年……”一段優美的樂曲，配上聲音渾厚的解說，“國窖1573”的廣告短片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但是，其中的音樂部分可以注冊成商標嗎？瀘州老窖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瀘州老窖公司）因為申請注冊該聲音商標未果，從而將原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下稱商標評審委員會）訴至法院。近日，北京知識產權法院開庭審理了該案。此前，瀘州老窖公司因申請注冊該商標被原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下稱商標局）駁回，向商標評審委員會提起復審，但仍被駁回。

自我國2014年施行的商標法將聲音商標納入注冊范圍后，如何把握注冊審查標准一直備受關注。

注冊聲音商標被駁回

據了解，瀘州老窖公司涉案廣告短片創作於2003年，其中音樂部分由著名作曲家張磊創作。此后，該廣告片通過各地電視台、電台等媒體進行了大量、長期公開播放。

2016年3月，瀘州老窖公司將該廣告片中的音樂部分向商標局申請注冊聲音商標。但商標局經審查，以“該申請商標使用在所指定的商品上缺乏應有的顯著特征，不得作為商標使用”為由，駁回了瀘州老窖公司的申請。

瀘州老窖公司不服，向商標評審委員會申請復審。但商標評審委員會於2018年4月作出復審決定，對瀘州老窖公司的注冊申請予以駁回。

瀘州老窖公司隨即向北京知識產權法院提起行政訴訟，認為商標評審委員會所作決定認定事實不清，適用法律錯誤，請求法院予以撤銷。

瀘州老窖公司認為，該申請商標由獨創性音樂，包含曲、詞和演唱者等表達要素組成，旋律和表達方式具有獨創性，具備較強的固有顯著性。

從節奏與音效方面看，該申請商標整體較為緩慢，前半部分似呢喃低語，后半部分則節奏稍微加快，激昂迸發，最后又婉轉低回。從旋律與歌詞方面看，申請商標中曲調反復輕唱，唱詞都由“吶”“伊”“嘟”“呀”構成，唱詞的反復，強調了音樂旋律主要特征的基礎上，增加了音樂的復雜度與記憶點，加強人們對該段音樂旋律的感知。可見，申請商標將音樂與人聲完美融合，具有較強的獨創性，其特定的旋律和表達方式在相關公眾中的感知印象較為固定，具有較強的固有顯著性。

該申請商標的聲音非酒業行業通用的音樂或聲音，也未作任何描述或者暗示，如開瓶聲、倒酒聲、干杯聲或者其他與酒類商品具有緊密關聯的聲音。因此，相關公眾通過傳播媒介接觸到申請商標聲音時，不會將其與指定商品的固有特點進行聯系，相關公眾可以通過申請商標識別“白酒”等商品的來源，具有較強的固有顯著性。

同時，申請商標作為“國窖1573”系列酒產品的廣告曲的節選，在實際使用中除包含獨創性音樂以及男生朗讀外，還包含瀘州老窖公司的注冊商標“國窖1573”。該申請商標整體在消費過程中能夠加以識別，具備可識別性。

瀘州老窖公司代理人、北京超成律師事務所律師劉莉莎在接受本報記者採訪時表示，該申請商標經過大量使用和宣傳，已經與瀘州老窖公司及“國窖1573”等系列酒產品建立了唯一的指向關系，具備標示和識別商品來源的作用，使用該申請商標的“國窖1573”系列酒產品在國內具有較高的知名度，形成了穩定的市場秩序，並獲得諸多榮譽。

商標評審委員會出庭審查員在庭審中堅持認為，該申請商標指定使用在葡萄酒等商品上難以起到區分商品來源的作用，缺乏商標應有的顯著性。

北京知識產權法院經審理后，未當庭作出判決。

能否區分商品是關鍵

2014年5月1日開始施行的我國商標法首次將聲音商標納入可注冊范圍，原中國國際廣播電台申請注冊的“中國國際廣播電台廣播開始曲”成為我國首個獲准注冊的聲音商標。而騰訊科技（深圳）有限公司（下稱騰訊公司）“QQ消息提示音”聲音商標的注冊則一波三折。

作為聲音商標的第一批申請者，騰訊公司於2014年5月4日，即新商標法實施后的第一個工作日，就通過代理機構向商標局提出將QQ消息提示音（六聲短促且頻率一致的“嘀嘀嘀嘀嘀嘀”）申請注冊為商標。商標局與商標評審委員會先后駁回了騰訊公司的注冊申請。認為該申請商標為“嘀嘀嘀嘀嘀嘀”聲音，該聲音較為簡單，缺乏獨創性，指定使用在申請注冊的服務項目上缺乏商標應有的顯著特征。

但在此后的行政訴訟中，兩級法院均認定該申請商標具有顯著性，在指定使用的服務項目上能夠起到標識服務來源的功能，應當准予注冊。從而使得該商標成為我國首個經司法程序確認准予注冊的聲音商標。

據統計，自聲音商標被納入可注冊范圍4年來，全國共有500多件聲音商標申請注冊，但注冊成功的僅有十余件。

北京集佳律師事務所律師劉文彬在接受本報記者採訪時表示，從統計數據可以看出，我國聲音商標的審查目前還比較謹慎，由此導致了申請人的熱情不是很高。但聲音商標具有先天性的顯著性，很容易被人認知、接受並記住，對於企業來說，是非常重要的無形資產。（記者 祝文明 通訊員 郭豫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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